而是宫外的情况。

他微微掀起眼帘看向高位之上，横隔再皇帝与众人之间的紫檀木桌之上端放着的笔架，被窗外透过的阳光投出阴影，照在锃亮的桌面，已经走过了大半圈。

他们待在这里时间已经不短，他自小便是街头巷尾话题中心的人物，不管是因为她母妃，又或者是他煞星的身份的，直至他现在略有翻身。

不论他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被人们津津乐道，大肆传扬。何况是这样大的事情。

现在外面肯定满天全是关于他的消息，他很怕……怕她会知道。

昨天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吵架，因为他杀了那些人，因为靳澜。

她太小了，现在连及笄都还不到，这是郁珩一直知道的事情。

这样小的年级，有从小娇生惯养这长大，没经历什么苦难，可能在她的心里什么都是美好的，所以看到那些砍头的场景可能会受不了，又或者，她并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在这么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两人在短短数月的时间便确定了关系。没有过多的相处，甚至于很多时候她都是很被动的，被他强行拖入他的世界，强迫着她接受自己，却根本没想过，她到底愿不愿意，或者是否能承受得住。

郁珩纤长的羽睫微颤，而后又将头垂下，将万千情绪尽数压入心底。

顾明正在上方看着下边丞相余晁二人一来一回，你来我往的眉心突突的直跳，他当然知道那个什么祸乱朝政云云的都是余晁的一面之词。为的就是给自己为郁珩脱罪。

丞相所说的那个人当然也是虚构，就算真的有中间人，眼下丞相的态度也传达出自己的立场，并不会将那人的身份暴露，他硬是追问也不会有结果，说不定就得到一个和余晁一样胡诌的借口。

“罢了。”

顾明正今日与这群人周旋了一天，至今连午膳都未曾用过，现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也不能轻易的定靖湘王府的罪，只能就此作罢。

“你们吵来吵去，争论了整整一天，既然……既然余绾身世之事已经无可辩驳，找回了靖湘王胞妹也是好事一桩，至于靖湘王余晁私自进京一事。”

顾明正疲惫的挥挥手：“就罚半年俸禄，以儆效尤，此后不可再犯。都下去吧，丞相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