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将人叫住好好问问该怎么办,人就已经被整个儿带走,不过眨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们走的干净利落,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钱有山这个烂摊子在这里。
“先喊人来给他治伤,等到伤情好转便立刻将人压入大理寺候审,而刘木疏你玩忽职守,在其位不能为百姓谋其事,等到本太子归京之时,定当上报朝廷,以儆效尤。”
顾承允沉声将事情安排好,刘木疏闻此言整个人瘫软在地,原本红润浑圆的脸霎时变得灰白,登时失去了血色。顾淮景则是负手叹息一声,然后离开了了现场。
独留下顾承允目光深沉望着虞岁桉两人消失的方向,久立不动。
——
“你、你别抱我,你、你放我下来……咳,难受。”
虞岁桉被带着走了一段距离,此时的她整个人都被环在郁珩的氅衣之中,巨大的氅衣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将外边的寒凉入骨全部隔绝,余下的全是暖和。
不过对于现在醉酒的虞岁桉,越是暖和就越是难受。胃里翻涌着难受,即使这段路上郁珩几乎没有任何颠簸,但是虞岁桉还是忍不住难受的想吐。
她挥着手闹腾的厉害,一点儿路都走不了,郁珩没有办法,只能将尽快送她回府的想法搁浅,然后将人小心放到地上。
但是虞岁桉肚子难受的厉害,东倒西歪的站不稳,郁珩扶着几次人的脚都是软的,好像他一松手人就掉了。郁珩试了几次发现不行,有些好笑。
“自己站稳。”他道。
虞岁桉懵逼的望向他,水雾氤氲的瞳孔中是满满的迷茫与无措,撇着嘴连眼睛都红了一圈,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幅样子落在郁珩的眼里,刚才的好笑全都不见,转而变成腾起细密的疼痛。
“别哭。”他沉着声线喃喃道,好像是说给她又好像是在说自己:“不要难过,都会好起来的。”
心里塞满了委屈的人是受不了安慰的,甚至连一句别哭都受不起,只要别人开了口那委屈就止不住,眼泪也就放开了水闸一个劲儿的流。
她哭的安静又隐忍,豆大的泪从虞岁桉双颊滑下,留下一道道湿润的水渍,又继续往下滴入地面,她哭的好伤心,好像这几年的伤心与难过一起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