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对县令会想对我一样好,但我错了。”

“她带着县令走远,板着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离得太远我实在听不见,但我看到县令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低着头她看不见,但是我看的清楚,他该是被她训斥了。”

“我很开心,在原地等着她,等她跟县令说完话,回来接我,她笑着带着我走到街上,买下了馒头铺几乎所有的馒头,我以为那都是给我的,我想说我不用,我吃不完这么多。”

“但那些馒头看起来如此可爱,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结果还是我多想了。”司马丘叹息一口:“她那种人怎么可能只看着我一人。”

“她买了那条街上几乎所有的吃食,然后分给了城外的难民,那个饿的快要饿死的人,饿狼似的从她手上抢过那些东西,就像当时的我一样。没办法,活下去这三个字对于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司马丘说道这里停顿住,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沉默。

此时天黑的更加深沉,乌黑的逼迫大地,笼盖在他们头顶,分明就是白日却比傍晚还要黑沉。

郁珩站在原地,后背绷直,几乎僵硬,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弯,沉默的听着司马丘的讲述。

“只那天之后我便再没见过她,不,不是,也不能说我没见过她,在之后几天她一连在城外分发了许多吃食,那些吃食让很多人撑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我也去领了,但她没认出我来。”

“我有点伤心,又不知道为什么伤心,那样的人,本就不会为我停留。我那时候便深知此理。但我也知道,我这条命是她给的,今天我活下来,以要向她报恩。”

“在那些年里我一直怀着这样的心活下去,我拼命的读书,参加科考,一步步的朝着理想的位置前进,我成功了,我成了大周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我年轻有为,我名扬天下。”

“但就在我的人生达到最高潮的时候,我竟然在后宫看见了她。”

“当时我风光无限,在议政殿同皇帝议政,我意气风发,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然后找到她告诉她,我成功了,你当年随手帮过得一个人,可能你都不记得她了,但是他依然要报恩,要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说到此处司马丘顿住了,郁珩微弯的手指骤然握拳,因为之后的事情便是司马丘不说,郁珩自己也知道。

“后来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