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冷汗从他额头垂落,沿着下滑流入眼睛,引起一片刺痛,惹得顾淮景不由闭一闭眼。
这清晰的痛感,好像在提醒他什么……自己竟还活着。
“醒了。”一道冷冽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淮景循声望去,一个身着黑衣锦缎衣裳的人正坐在屋子正中央摆放的桌子上。
“郁珩。”顾淮景哑着嗓子唤一句:“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还没死?这里是那里……
数不清的问题一时间充斥着顾淮景的大脑,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先问那个,一时间哽在喉头。
郁珩听到他的动静,眼皮略一掀起,冷冽的目光沉沉望着顾淮景一瞬,很快便收回。
虽只一眼,顾淮景感觉自己从头一直凉到脚底板,好像眼前坐着的人,在那一眼已经将他千刀万剐。
“如你所见,你没死,此处是官龙山,我们现在在一个寨子里。”
“我、没死,现在在……寨子?”顾淮景一头雾水,扶着头痛欲裂的头,努力的梳理郁珩的话:“是你救了我,在悬崖底下?不对,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岁桉。她、她当时也在,你、你快去救她……”
顾淮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自己被顾承允约到望断崖,他想要杀死自己,然后不知从何处出现两个黑衣人,他们为保护自己死掉,之后是岁桉……
胸口处像被人揉碎一般疼,头更是一下下像是内里被人拿着锤子敲打,但都不及顾淮景的心痛,只要一想起那日的场景,他……
气结于胸,唇齿间霎时便沾满铁锈气。
逝者已逝,是自己的无能和识人不清害死了那两位兄弟,当日的恩自己定铭记于心,必定手刃顾承允。
一想到这个名字,顾淮景口中血腥气更重,叫他忍不住咳嗽出声,撕扯着沙哑的声线,乞求般看向郁珩。
“岁桉,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