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好笑着上前给顾淮景沏茶,她知晓这是自家小姐再同十三殿下置气,气他在她醒了这么些时日,也不来看他她。
一句话说的顾淮景坐立不安,刚坐下便又起身着急的解释。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我是有原因的我……”
“有什么原因,你觉得是因为自己我才被顾承允抓住,遭这一次罪?还是你觉得我难道不该救你?”
虞岁桉说这话带着气恼,语气有些冲,瞧着态度不好,但却叫暴跳的顾淮景没了骤然无声没了声响,想被暴晒一整日的蔫儿花,软趴趴垂着头不敢直视烈阳。
虞岁桉没想到顾淮景做这般架势,一时气急,拂袖起身,背过身子对着顾淮景:“原来你真这样想?好好好。”
虞岁桉一连说了三个好,怒气直冲上脑。
顾淮景眼见虞岁桉这下真动了火气,赶忙起身拦着,拉住她的衣袖,而后转头唤在一旁看着愣眼的春枝下去。
春枝应声而退,此时凉亭便只余下他们二人。
顾淮景拉着虞岁桉将人重新推到石凳上坐好,略带丧气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时救我,我铭记于心时时感怀,但是我……”
他叹一口气,绕过虞岁桉走到她身旁坐下,手指在石桌上敲了又敲,最后咬咬牙,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抬手抹了把嘴,才道。
“是我识人不清,错认了顾承允那厮的狐狸面目,事到临头该遭罪的本就应该是我,但……”他话到此处停顿一处,像是讲不下去,片刻后才继续道。
“但最后却死你代我受了这一切,顾承允对你本就怀着非人心思,你身单力薄,被关在着宫墙中,还险些被他拉着一起殉葬!”
顾淮景红了眼眶:“你昏迷那几日,我夜夜难寐,恨不能待你去受那些罪,幸好你醒了过来,如果你不醒……我……”
虞岁桉问道:“你便如何?”
顾淮景被这一问噎住,他垂头撇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