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暄和紧紧握着杯子,捏得指关节发白。
“沈哥后来真没拿过画笔了?”时年视线从她手上滑过,问。
赵暄和摇了摇头。
“可惜了。我在画室最后一次看到他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他来拿了画板就走,其实我觉得他只是特地来拿那幅画的,浑身邋遢,胡楂都出来了,喊他也像没听见似的,后来我才知道他爸死了,就在高考之前……”
听到这里,赵暄和的心像被谁猛地刺了一下,疼得她四肢发软,血液极速翻涌。
“不过好歹你俩最后在一起了,其实沈哥他……特别不容易……”
剩下的话他没说。不管是沈长风来自一个破碎的单亲家庭,还是后来高考后双亲皆无,学生时代的种种,他都没说。
那个被沈长风用孤注一掷的偏爱与小心翼翼护住的女人,是他的第二次生命。
“改天请你吃饭。”赵暄和说。
时年把人送到门口,抬手挥了挥:“留到三个月后吧,估计回来就是喝你俩的喜酒了。”
赵暄和耳尖发红,抬眼笑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可不。前几天去医院复诊,我瞧沈哥那副神态就是典型的好事将近,到时候我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