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修为尚浅,满打满算也只有筑基初期的境界。
这力道扫过去,老者不躲不闪,从左肩到右肋划出一道伤痕,很快血就染透了衣衫。可他还是笑,灯笼内的衣袖已经引燃,不知是不是烧到了人肉,爆出几星灯花,火势燃地越发旺盛。
顺着风的末梢,俩人很快闻到一股油烧焦的气味。
是人油。
更准确地说,是人的魂魄精元受厄力所制,经过业火淬炼而出。听闻这样的凡人魂魄千百年难出其一,因而对修真界来说,是只存在于典籍之中,不可实现的邪术。
念无相不知何时已经上前几步,恰好隔在谷粒与那燃烧的老翁之间,遮住了她继续旁观自焚的视线。
谷粒还不领情:“小师父连个看好戏的位子都不留给我?”
念无相背对谷粒,低垂双目,捻动的白玉念珠停滞一瞬,空气里似有若无传来浅淡的喟叹。
“如此血腥有违人常,观之或损道心,施主坚持要看?”
谷粒已经挪步到他身边:“你看得,小道自然也看得。”
她说完朝着重重咒枷包裹的茧型之中看去。
火已经顺着老翁的衣袖燃至全身,他那盏飞花提灯实在古怪,随着焰心跃动,灯身上逐渐映出一只活灵活现的红眼金钱□□。
似乎是一种生理本能,谷粒恶心地鸡皮疙瘩起来,她皱眉低语道:“莫非这就是‘瑶台月亏,寒蟾血泣’?”
念无相侧目望她,语调平缓温朗:“施主知晓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