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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粒是一个有想法就会立即行动的性子。

即便这个想法脱胎而生时有多离奇,多不被人所理解,她都会在认定之后不管不顾去实施。

她只是知道,别人不理解,只是因为看不到罢了。

藏经阁内并没有守阁的僧人,或许是因为每层阶梯口的禁制实在厉害,留守此处便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

当然,这也正好方便了谷粒毫不客气地尝试逃出藏经阁内的各种可能性。

反正这是念无相的身体,她飞扑的、撞的、砸的、火烧大门的都试过以后,终于明白此地的符箓阵法环环相扣,绝非蛮力可以闯出去。

只能靠智取。

谷粒很快就想到念无相曾经提过“藏经阁只对灵隐禅宗内门弟子开放”,奸笑一声,上了二楼,取来纸笔朱砂,引气入体,一气呵成了变幻符。

这符咒只能随心意变换成别人的样貌,却不会模仿他宗的技艺道法,可对谷粒而言,本就不会什么无相禅,松云峰上的剑法倒是可以耍两招。

心随意动,她很快就变化出一副季原小师叔的样貌,扯了扯胸口的衣裳之后,谷粒以笔作剑,磅礴灵气汇聚于一处,直直刺向书架。

然后,下一秒,谷粒连人带笔被藏经阁丢了出去。

似乎嫌弃她这个外人脏了这支笔,一并不要了。

谷粒拍了拍僧袍,屁颠屁颠往外边走边乐道:“气性还挺大,可惜是个傻子。”

当夜,留守的禅宗弟子有不少人看到佛子状若疯癫,踩着一支破笔杆,离地三尺高,摇摇晃晃地往山门外溜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