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弟,戏过了。显得我不像是个师姐,反而像个压迫后辈的女魔头。

她就着剑鞘将少年拽起,换个话题:“我观你剑法,有些季师叔曾经的影子?”

少年欢喜道:“正是,季峰主醉酒后时常指点我,得知我拜入山门时是孤儿,还赠我姓名叫谭余。只可惜,被路过的周长老大骂一顿,改为如今的名字。”

谷粒:“……改,改得好。”

几步之遥,月下的圣僧被这对话逗得轻笑一声。

没人知晓佛子竟然笑了,谷粒的注意力放在谭师弟一双漂亮却黯然无光的眸子上。

她下意识伸手摸摸师弟脑袋:“眼睛会痛吗?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谭师弟受宠若惊,摇了摇头。

谷粒又问:“其他同门有逃出来的吗?”

少年不由垂下脑袋:“仅我一人。”

农家地上,总粘着一层细沙。念无相踱步靠近时却没发出一点声响,他落定在谷粒与谭师弟之间,单掌行礼:“或许,衲僧可以治好这暂时性的眼疾。”

谷粒惊喜:“那你快瞧瞧。”

说完,她退后两步,正对上罗汉僧巴巴捂着肩头,怒目圆睁的憋屈表情。

她讪笑着又补了句:“这位罗汉堂的长老,佛子也一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