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故作不屑唏嘘:“不过随口一问,佛子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如此大魅力,让人过五关斩六将,只为赢取这么个彩头吧。”

往日言辞间多少还算客气,如今瞬时没了耐心。

她一通呛声,以为念无相多少也会露出些真性情,谁知和尚只是清浅问:“那你不来吗?”

这话自然是问她去不去佛道论法大会。

谷粒确实要去的,可回他一声“去”,岂不平白打脸了自己刚刚放下的狠话。

于是冷哼一声不应他。

念无相心中有数,默念一声佛号,反而不再逼迫。

万佛塔内,三千盏供灯长明,从塔身内壁看不到一毫气孔,却有柔风缠系在周身,荡在岩壁时,灯影飘摇,拉扯着地上盘坐的人影也轻微晃动。

滚滚不知接了哪个佛台上的灯油,打了个饱嗝一路滚下来,落在念无相膝头。

盘腿打坐的和尚本来单掌作礼捻着念珠,此时空出一手,二指轻轻一弹,将这圆滚滚的肉球送到了芥子须弥中。

这小鼠虽与他灵神相契,但三日间代他吞下太多业力,撑过头了。

于是,念无相将小鼠送进去后,对谷粒提出一个请求:“可否请你帮我照看这只小鼠,饿几天便好。”

谷粒疑惑:“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她正暗搓搓怀疑这和尚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萦绕着黑气的界门中便窜出一只白毛小鼠。

圆滚滚,肥嘟嘟,肚子涨得像是怀揣八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