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百余条念无相私自定下的规矩里,并没有“不可与人结下道侣契”一说。
相反,他无数次梦中,发了疯一般想要求娶这个女子。
念无相收敛心神,对谷粒所言没有做出任何意外,惊诧,或是羞愤的反应,他只是平和地望向她:“那我与你的关系是什么?”
说完,他似乎怕谷粒不明白,又补上一句:“就算不能结道侣契,我亦愿意。只是想问问你心中那个界定。”
谷粒:“……”
你说这话,可就难倒我了。
她只想着怎么刁难,然后让人知难而退。却未想过对方接受度非常高,竟然还能十分期盼地询问关系界定。
她很怀疑就算说是老妈子,念无相也能点头认下,主动做起老妈子该做的事。
如今的佛子念无相与心魔,与幻境中那疯魔的红衣僧相比,行事上果真是大相径庭。
可谷粒又打心眼里觉得,越是如此,他们越是一个人。
是那一个人的不同面。
容茂鹤看着两个小年轻你来我往,脑海中一瞬间想到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说“我反弹”,另一个说“我反弹了你的反弹”,最开始那人说“哈哈反弹无效,现在你是我的了”。
做师父的人了,旁若无人笑出鹅叫来。
弥严尊主很是惶恐。
水镜台的阶梯角上,季原噙着壶嘴对酒高歌,待咋舌叹一句“好酒”之后,他把眼神转向镜中。
季原一酒一剑混迹人世间的经历繁多,看遍了烟火气息,乍一听到两个年轻人如此对话,不免就想到了“外室”这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