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都爱极了摆席。

念无相得了师父应允,飞速就往禅宗后山上赶去。

这地方,弥严尊主也曾带他来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年纪小,他心思又全然放在寻找谷粒的残魂一事上,对山路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只依稀记得,弥严尊主提过,后山那位老祖宗要见他。

结果哼哧巴哈地费劲上了山,老祖宗又不出来见他,只从黑漆漆的山东里传出一声叹息:“时也命也,便随造化吧。”

一挥手,让弥严尊主又带他下山去了。

因此,正儿八经算起来,这还是他有意识有思维地头一次进山里来。

念无相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周围静谧,只剩下不知藏身在哪处的老鸹传来的“哇哇”叫声干扰心神之外,林中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也确实,这些树身子一棵挨着一棵,几乎像连体婴孩一样长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有风透的进来。

念无相下意识仰头,几十米高的树身在最高处变得稀疏,枝叶虽然繁茂,倒也稀稀拉拉能透过一丝光线照进来。

最高的那棵树枝头上,赫然站着一个和尚。

那和尚姿态实在算不上好看,像个猴一样一手抱着树,一手反手置于眉眼之上,遮挡住漏下来的光线,将眼神放向遥远的西方,然后欣慰又诡异地大笑起来。

念无相:“……”

幸好周围没有别人。

念无相叹息,对着那树梢轻声道:“谷粒,上面危险,你下来。”

他不敢太大声,生怕这人一不小心脱手了掉下来。

谷粒听到这声音,反而在树梢上坐下身来,晃着脚问他:“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