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看了季原一眼,捡能说的说:“地缚灵不是自然生成的,是有人将这一方的亡者困于大阵之内,反复让他们经历最恐惧的一刻,无法解脱,直到生出怨怼仇恨,便生成这凶灵。”
“困于阵中的亡魂越多,仪式越是残暴,这地缚灵便会越强大。”
谷粒似有所感,无声以口型问念无相:“是我?”
念无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装作糊涂道:“我让谷粒前来,是因为她善于阵法。这桉树林中有阵,而且是只有夜晚才会显现出阵型阵眼的暗阵。”
季原活动着手腕,一闪身避开虚空中无故袭来的一爪。
曾经,他的师兄告诉他,若地缚灵为祸一方,做为剑修定要战到底,让那些可怜的亡魂解脱。
季原想想便是热血沸腾,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想起过这种感觉了?
如今将剑握在手中,竟隐隐有了一种与师兄重新并肩作战的畅意。
季原以脚下树身做踏点,径直横空而出,闭上了双目,他似乎感应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玄妙境界从心口而生,只是闭上双眼,却好像头一次对这个世间的风向水流都了解起来。
黑暗中,夜成为他的眼睛,风便是他的剑罡。
季原畅然大笑:“小六,你果然给师叔让出了好机会啊!你们俩快去破阵,我来拖住这东西。”
谷粒与念无相在桉树林的树顶上跃动,有些不解。
念无相便低声道:“你师叔要破镜了。”
季原如今是洞玄,洞玄之后,便是归虚了。
谷粒诧异之后十分欣喜,一边忙着找阵眼,一边大吼:“小师叔,你入归墟境我可是头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