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自己明明都有些印象,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一种焦躁。

念无相很懂她,短短两个字,确实让谷粒重新平静下来。

她再睁眼开口道:“不论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能改变你杀了八大宗门弟子的事实。况且,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凭何信你所言?”

黑屋里的东西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半晌才道:“看来惊尘君当真是忘了许多事情。”

这话不只是谷粒,念无相也皱眉了。

能说出这种话,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几率极小,很有可能就是千年之前惊尘君丛世间莫名消失的幕后黑手。

念无相下意识攥紧了谷粒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后一点:“你是谁?”

黑雾不语。

念无相眯缝了眼:“灵隐禅宗曾经有过一个执法僧人。”

念无相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定定看着面前的黑雾。

黑雾拉扯着破锣嗓子阴测测:“戒律僧还记得我呢,不知是否想要报那处的禁术之仇啊?”

一听这话,谷粒顿时明白了。

这人就是当年红衣僧被罚出禅宗时,私自给念无相上了禁术的那个僧人。

好家伙,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念无相再是个和尚,那也好赖是个男人。

这种禁术,谷粒不觉得念无相会想要放过对方。

显然,两人之间还在透过黑雾开出的一道线开口视线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