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念无相的袖子,索性也不传音了,直接光明正大道:“只要我不答应,他根本没法夺舍,恐怕是因为这世间煞气会反噬于他。”
见到黑雾中的蛇瞳明显有了变化,谷粒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八年前我肯定没有答应,恐怕当时他就尝试过夺舍,只不过险些被世间煞气吞噬意志,才不得不封住我的气海,放我一马。”
念无相眯眼,想到的却是千年前的那桩恩怨。
他曾经困守在面前黑雾所设的局中,日日夜夜受尽煎熬,寻遍了世间角落,力求找到哪怕一丝她还存活的线索。
事到如今,念无相已经不想去想,惊尘君是早就知道有此一朝,故意消失在人世间,还是说,真的差点再也不能重新站在他面前。
念无相更愿意是前者。
他希望惊尘君根本就没有被这些小人所折磨,忍受不该承受的一切。
他的柔和与苦涩混在一起,看向谷粒时,带着看这世间任何生物都不会有的动情。
谷粒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却心口上猛地空了一拍,叹息着捏了捏他的手指:“别多想,我这不是好好在这站着。”
念无相点头:“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谷粒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
反正不是跟这黑雾说的。
黑雾看着两人腻歪半天,也不催促,就好像刑场上准备行刑的刽子手,带着几分悠闲落定,宽容的让他们互诉衷肠。
谷粒他们却没别的话要说了,这一句便已经足够表明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