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了紧怀中的人,看着周边的焦土上生出野草,枯木里钻出嫩芽,然后带着这些沉重又枯竭的枷锁一起脱出桎梏,重归与天地之间,自由自在。

念无相把眼神拉扯回来,见到怀里的人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忍不住呼吸都加重了几分,哑着嗓子唤她:“谷粒。”

开了这一嗓子后,便是绷不住地轻柔呼唤。

念无相原本还想唤她惊尘君,或者一些别的,他们以前的称呼,但想到那时候没有把人护住,他便将这一声咽进肚子。

这一次,一定是会不一样的。

念无相没有注意到自己将人揽在怀中的手越发用力,原本想看这和尚反应的谷粒硬是被掐醒了。

她先是一声无奈叹息,反手扯了扯他那只用力的手,拉着把玩手指,又调侃道:“圣僧这么用力,可是想要谋杀?”

念无相面上依旧淡淡,只有目中带着并未遮掩的喜悦与嗔怪。

他随意让谷粒玩着手,问她:“可有受伤?”

谷粒摇头:“你看我像吗?”

念无相也确实没瞧出异样来,但要他相信一个目前只有玄珠境的,甚至记忆还没完全恢复的谷粒能在被夺舍之后,独自赢取差一点飞升的妖邪老怪物。

念无相也确实没那么天真。

见眼前的和尚依旧一脸担忧地想要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出问题,谷粒只好叹气。

她顺着念无相的力一骨碌坐起身,与和尚面对面道:“我真没事,念无相,以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念无相怔了怔,语气涩然:“你……全都……”

谷粒点头浅笑,熟稔地摸了摸和尚的耳垂:“是,和尚,若我告诉你,你我重逢本就是必然,你还愿意……”

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