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定安城的百里家主垂眸摸了摸手中一块乳白色的魂牌,“孩子长大了,也学会撒谎了。”
“可要属下去提醒他?”跪侍一旁的黑衣侍女问。
“不必。”百里奚抬眼瞧了瞧宽厚古朴的大门,“他既然还不知道,就让他一直不知道吧。”
“本座也没想到,百里长珩竟然有如此能力,在灵核半废身中奇毒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自蛮荒出来,还大摇大摆进了朝阳学宫。”
“老祖仁慈,当年给了百里长珩一条生路,既然这条生路他不要,那本座就自作主张,收回来。”百里奚手下用力,魂牌骤然化作碾粉自掌心滑落,“通知百里长明,同他说,只要他拿下这次大比的第一,本座准许他的父母前往祁天城看他。”
黑衣女子一愣,试探问,“家主是想……”
“刀磨了八年,也该出鞘了。”
朝阳学宫青竹峰小院。
长随在院子里练剑。
这些天百里长珩日日都去试炼峰,长随没课的时候会跟着去,但是次次都被拦在半山腰不得上去。
长随讨厌死试炼峰了,他不知道百里长珩去干什么,他只知道,每次百里长珩自山上下来,面色都很苍白,每每说不了几句话就想睡。
长随总觉得是那什么朝阳宫主欺负了他家主君。半个月过去,之前那一夜的事情开始变得模糊,长随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家主君不让他拔剑不过是因为他当时打不过朝阳宫主,要是打得过,主君怎么可能不让他拔剑?
于是半个月来,长随只要一有空就在院子里练剑,百里长明看他这么拼命也砸吧出点危机感,于是,这个小院里有了两个勤奋的修士和两条咸鱼。
咸鱼一号抱着汤婆子躺在竹椅上晒太阳,咸鱼二号坐在角落里数钱。二号数了钱,躲着剑锋刀锋来到一号竹椅边上,“你说,他两这是打了什么鸡血?”
百里长珩偏头睁开眼瞧过去,“想必是想在大比上一展风采。”
白笙抬手掰过百里长珩的脸来,“你转反啦!”
百里长珩一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