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珩没拒绝,收了手任由长随拆,眼睛盯着铜镜里垂着眼睛专心替他拆发冠的长随,“为何不让我去虹桥边上看看?”
长随没说话,只沉默拆。
百里长珩咬牙,“虹桥停留五天,即便你此刻困住我,五天,我总能找到机会去看看虹桥,长随,别逼我。”
长随还是不说话,把解下来的玉冠和发簪轻轻放在台子上,取了梳子沾了油给百里长珩梳发。
“有时候我真瞧不清你,我觉着你与从前不同,可转而一看,又没什么不同,长随,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百里长珩沉沉道,“你现在告诉我,我便当做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你若不说,今夜便别睡了,出去站着,想清楚了再进来。”
长随放下梳子,“台子上切了瓜,主君用过便早些休息。”
长随说完,转身撩开内室的珠帘,推开外室的门出去了。
百里长珩站起身,支开侧边的窗户。
长随这个死脑筋的就站在门口,烈日底下,这若是站上四五个时辰,还不得中暑了?
叫他站倒是真站,刚刚喊他掉头怎么就不掉头?
百里长珩咬牙,往树底下一指,“站那儿去,别挡着这屋子晒太阳。”
长随沉默把自己挪到了树底下。
梧桐树枝叶繁茂,站在底下热不着,以他的修为,站上两天也不会站中暑,百里长珩放下窗户,索性不再管。
长随从不曾对一件事如此强硬,虹桥有什么?让他如此不愿意自己靠近?
百里长珩没见过虹桥,他来时眼睛已经看不太见了,只迷迷糊糊能看清人影,对于虹桥,也只知道是红色的,非常大,其他的便不太清楚了。
虹桥八年才来一次,长随今年二十……不对,十八。
十八?为什么他会觉着,长随是二十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