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珩许多事做不来,唯有这件事,他做的极为熟练。
百里长珩仔仔细细替长随擦着头发,顺便问,“说说吧,为什么不愿意我去虹桥看看呢?”
“别说虹桥,自我上回大病后醒来,你便有意无意阻着我出门,到底是为什么?”
“我又没说要独自出门,带着你一起,你也不情不愿,这一个月来,我就出了这一次门。”
“走一半还被你捆回来了,长随,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百里长珩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功夫也没耽误,将擦干的一绺一绺放到前边去,后边的接着擦。
长随抿了抿唇,“只是担心主君的安危。”
“说实话。”百里长珩道,“长随,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在我面前,说不了谎。”
长随停了许久,才说,“我只是,只是不想主君离开我。”
“我如何会离开你呢?”百里长珩擦干了长随的头发,把人抱上床,两人一齐倒在床上,百里长珩拍了拍长随的背,“长随,我不会离开你。”
“你会。”长随闭了闭眼。
“你会上虹桥,你会回神州,你会避着我,你会做一切,推开我的事情。”
长随一把抱住百里长珩,“咱们不回神州好不好?不上虹桥好不好?”
百里长珩脑中有一瞬闪过奇怪的片段,但是很快被长随这一抱打断了,百里长珩笑着回抱过去,“不会。”
“即便是回神州,我也不会离开你。”百里长珩说,“蛮荒的日子过得苦,神州繁华,就算我同你上虹桥,去神州,也只是想与你过好日子。”
鬼使神差,百里长珩说,“长随,回神州的话,我想同你成婚。”
此话一出,百里长珩愣了,这话太顺了,就像是藏在他心里许多许多年,说出来的时候想也没想,像是曾经说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