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百里长珩醒了过来。
他躺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
若不是曾经没实力时日日与那些领主们斗智斗计,阴谋论惯了,对什么事都保持着三分警惕,现在也不能如此快醒过来。
百里长珩不止一次告诫自己,长随是同他多年的情意,长随是他在这世上最相信的人,可他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本能。
在长随将面端给百里长珩的时候百里长珩就发现了,长随的余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茶壶上,后来又落在杯子上,直到亲眼看见他喝下水,这才收回。
虽然很隐晦,但是百里长珩是什么人?他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又对长随无比的熟悉,说句不好听的,长随什么时候放屁百里长珩都能知道,何况这若有若无的视线?
还好只微微喝了一口,药量不大,一开始确实让他晃了下神,现在那一小口的药量倒是化掉了。
也许是相信百里长珩睡熟了,长随打开了院门出去。
百里长珩在屋里听见院门吱呀响动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才看见自己脚腕上的细链子。
若百里长珩真中了药,身上瘫软无力,倒还真挣不开,但是百里长珩没中药。
他扭开脚腕上的链子,穿上鞋袜套上外衣也推开门出去了。
百里长珩出了小院,拿发带把自己的头发一绑,朝着往生海的方向去。
出门出的非常自信,走一半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百里长珩站在原地默了片刻,从附近抓了个人出来要求他带着自己去。
往生海离百里长珩的位置不算远,主要是不展开神识,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实在是走不明白。
百里长珩远远看见了后便挥手让带他来的人走了,自己一个人往近处走了几步。
长随就站在蛮荒罩子的边边上,离虹桥极近,百里长珩不知道他来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