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莺眼里的不甘积蓄得越发浓重,她嫁给昭王这没谱的一年,也未怀上身孕,早知道顺妃和昭王对她已有不满,平时只有出了府邸才能仗着身份、支棱起来一会儿,是绝对不敢不自量力,拿她跟陛下做比,撒泼耍赖的。
好,好好好,薛域这王八蛋,跟齐笙那小贱人最好都别落在她的手里,不然她非得把他们两个剁成块,放在一个锅里、搅和搅和炖汤喝!
“永平侯,既是无心的、本妃通情达理、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怪罪。”强行装大度最为致命,周莺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不甘不愿地挤出,“还望永平侯以后做事也多留心,千万别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栽在了谁的手里。”
“昭王妃教训得是。”薛域虽说像在听话受用地点头,但眼神里明明半点儿都不服,仿佛密密麻麻地写满“我错了、下次还敢”,直接一声“驾”后就再没停留片刻、扬长而去。
敢背后骂他的齐笙笙,管她是什么昭王妃还是肃王妃,撞一次都是轻的。
只要让他听见一次、他就敢撞一次,撞死为止。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薛域整个人变得愉悦舒畅之后,便不自觉松了松缰绳,改为缓缓而行。
他心情大好,满含笑意地眯眯眼睛,恰好望见齐笙抱着包糕点,带着哼哼、哈哈和白白,晃里晃荡地从另一条街里转出来。
哧,还不忘吃,对她来说果然是无事发生的。
齐笙这时显然也瞅到了他,顿时神色巨变、急忙咽下嘴里的吃食,骇然背着手,悄悄后退了好几步。
在两个人视线交汇、四眸对视的瞬间,薛域勾唇笑笑,抬手就抢先跟她搭话道:“齐乡……”
他甚至连个完整的称呼都没喊出来,竟就一个没留神,齐笙已再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风声呼呼,带着薛域那颗脆弱的少年之心在悲鸣。
怎么又……又跑了?!
薛域:“……”
若非因他精通射术、对视物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恐怕真得以为刚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