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听我不听!”齐笙捂住耳朵摇头大叫,“就不听不听,薛域念经!”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又跟谁学的浑话?”薛域把齐笙的一只手给轻轻摘下来,瞧见四下里没有人注意,还是慎之又慎,贴着她的耳朵坦白从宽,“前些日子,右相向陛下呈献了一头白鹿、两对白雀,号称祥瑞以邀宠,陛下果然龙颜大悦,赏赐了他金银珍宝无数。”
“可谁知道,才不过半月余,这些祥瑞,就全部不明不白、接二连三地死掉了呢。”
“死一个或许还能说是偶然,但全都死了,难免有右相在呈献之前失察,抑或根本就是有意为之,故意送上这种活不长久的畜生去。”
薛域眼瞅着齐笙听得入迷,故意又悄悄贴近了点儿,把鼻尖凑近她的发间去闻,“你也知道陛下一心求长生,最忌讳‘死’,上次祭天行宫失火,左相不过上奏时提了句‘惟愿陛下保重龙体’就被停职罚俸了三个月,这种罪名,看右相还能怎么洗脱?就算不能一举斗倒,也够搞得他们元气大伤。”
“所……所以……”齐笙骇然地睁大眼睛,“那几只祥瑞,都是你让人弄死的?”
薛域又叫了两碗羊乳,唇边含笑地喝了一口。
“等会儿,你说比意料中的快,是什么意思?”齐笙小心设想,大胆猜测,“难不成还有别人……唔,我爹爹?”
薛域端起来羊乳,凑到齐笙的嘴边:“小笙笙,可真聪明!来,喝一口!”
靖国公虽然已解甲归田、不做战场上的大哥许多年,但毕竟往上好几代祖辈都是朝中高官,若说在宫里、甚至皇帝身边没个眼线,绝对是骗人的。
靖国公长久以来从不掺和朝中争斗、摆烂怕事混日子,那是因为从没人触碰过他的底线。
但如今居然有不长眼的非得要自取灭亡,动他的笙笙。
谁敢试试,就让他全家逝世。
“不过你不用担心,笙笙,还有我在呢。”薛域试探似的说了句,“岳父大人……”
齐笙咽了口羊乳,奶声奶气地接话道:“嗯?我爹爹怎的了?”
她顺得如此随便,自然而然地就将他口中的“岳父大人”跟自己的爹爹画了等号。
薛域激动到粗喘了一声,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噎了噎又重复一遍:“我说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