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带不动的就无所谓了。”周莺莺假装大方地扫了眼孙竹迎, 再度看向她自己的平坦的小腹, “至少现下本王妃的孩儿,才是最要紧的。”
只要她装得足够像,总能连自己也给骗过去的。
周莺莺默然转动着茶盏,想起前几日她爹爹右相因为祥瑞之死被陛下问罪,全家跟狗似的跪在金殿里求情,到最后还是她谎称怀孕,才勉强给爹爹换来个革职闲住的处分。
当时最过分的就要数肃王和靖国公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尤其是靖国公,句句看着像是在为自己的爹爹开脱,但明里暗里又动不动捅下刀子,活生生就一个心机深沉的老狗贼,怪不得能生出齐笙这种讨人厌的女儿。
“不过话说回来,齐笙那臭丫头也属实太过分。”肖纤纤向来火上浇油的事儿,表示不干白不干,“进来许久,她自己都落座了,还装模作样地假扮看不见王妃。”
孙竹迎沉默地打量了下齐笙跟她们这边的距离。
遥远的对面,再加上中间有纱帐和珠帘遮掩,就算是狗眼,那也真不一定能看得见。
这……算了算了,她还是不说话了。
偏偏好巧不巧的,齐笙被领入的雅阁只距离薛域隔了一间,他甚至都能隐隐望见,这丫头那一副期待和狂喜的嘴脸。
呵,他倒要瞧瞧,有多出尘绝色的琴师,能让她冒险瞒着自己,也得过来看!
“冒险?什么冒险?”齐笙不以为意地往嘴里塞进块荷花酥,“啊噫,嫂嫂你说我瞒着薛域来这里啊?”
“无所谓啦,他又不知道嘛,再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不过好好的来听个曲儿,又没干别的,他还能管住我这辈子都不看别的男人一眼了?”
齐笙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不远的雅阁内,传来“咣当”一声瓷器摔碎的脆响。
薛域的脸直接黑成一滩浓墨。
好,好好好,今日她敢夸哪个男人好看,他明日就去刮花哪个贱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