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公子。此前福清郡主和永平侯虽说有定了亲在,但婚期迟迟未定,早有传言说他二人的婚约八成是假的……”小厮话到了转折的时候,为避免周长渡气得发晕,偷偷地压低声音,“但今日,靖国公进宫去向陛下讨恩典,请钦天监算黄道吉日去了,怕是要……”
“公子,公子您怎么样了公子?公子,你醒醒啊公子。”
周长渡还正捂着胸口沉溺于痛苦时,他房门却一下子被人给踹开,周长浔踏进来,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兄长,父亲被奸人陷害,至今尚未复职,肖家也因此把你与那肖纤纤的婚事一拖再拖,这些事全火烧眉毛了……”
“兄长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想齐笙那个小贱人?”
“你们作的死,于我何干?谁知道到底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是真的苍天有眼?肖家的婚事没有又如何?反正那肖纤纤,我本也没打算娶的。”一心只想什么都不管、专注于摆烂的周长渡突然被戳到痛点,奋力爬起来后,挥拳朝周长浔砸过去,“还有,不许你骂她、小贱人。”
“公子,公子您往哪去啊公子?”小厮取了件披风就急急忙忙跟在周长渡身后喊着,“外头苦寒,您不如先披上件衣裳再走啊,公子?”
周长渡闷声迈着箭步走上街,原本临近新年,正赶上整个南晋最热闹喜庆的时候,他却充耳不闻路旁的叫卖声,全身被寒气侵袭着,如坠冰窟。
如若他没被这样的家族拖累,假设他跟薛域同样无父无母,那么他和笙笙,是不是……
“哦哟,周大人,真巧。”薛域早习惯没脸没皮,又加上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眼神也好,越过一条街、特意过去跟失魂落魄的周长渡作揖打招呼道,“周大人,多日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凭良心说,周长渡很不想搭理这玩意儿,但无奈薛域位居侯爵,身份压他一头不说,从小苦读圣贤书的教养也不允许他不这样做,所以他也只能咬牙回了一礼:“尚好,多谢永平侯记挂。”
“啊呀!周大人的消息可真灵通。”谁知道薛域竟突然语调高昂,把周长渡和小厮都吓了一跳,他也没觉得羞愧、还自顾自兴奋偷笑,“你怎的也知道,本侯与笙笙已定婚期之事了?”
周长渡:“……”
滚啊,你有病吧?你这贱人!他什么时候提这事了?
他早就该明白,教养这种东西,对于有些人而言,根本就是没用的。
作者有话说:
周长渡:草,你滚啊你这臭傻逼!你有病吧?谁问你定婚期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