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的独女,那个叫齐笙的。”
这些年来,杜涵瑶虽说远离京城,但这个名字却时不时萦绕在她的梦里,缠得她瑟瑟发抖。
她对天发誓,此次回京,如若再敢去招惹一下齐笙,她就是猪。
“为什么?”江窈靠着软垫,顺势好奇打听道,“她长得很丑很吓人吗?”
“她长得……哎,不可说不可说。”杜涵瑶满脸痛苦地摆摆手,“你听我的就对了,不要招她惹她,不要跟她作对,也别犟嘴。最好隔一条街看见她,你撒腿就跑,总之……离得越远越好。”
杜涵瑶偷偷瞥着江窈将信将疑的模样,默然长叹着——
年轻人、你不懂,不懂啊,我话就撂在这儿,别等到吃了亏,才悔不当初。
“哎,算了,不提她了。”杜涵瑶擦了擦手心细密的热汗,准备换个不太吓人的话题,“京城里年轻有为、才貌出众的大人、公子们极多,江窈姐姐,你我也到了适婚之龄,尤其你身份尊贵又貌美,必然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你心仪、喜欢的如意郎君。”
江窈听了这话之后、微微眨眨眼睛,搅动起来她的记忆,愣愣应了句:“是,找到……我喜欢的。”
江窈低头捂了捂胸口,感受到的“咚咚咚”并不是心跳,那是心动。
在京郊那座不知道叫什么的山下,她第一次邂逅了个玉冠束发、身姿挺拔,长得根本不像人,总之贼好看贼好看的黑衣少年,挎一把弓箭,拎着不少野鸡野兔之类的猎物,显然是刚刚打猎完。
或许是因为当天收获颇丰,少年还低头轻声念叨,快乐地咧唇笑了笑,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江窈觉得自己心上的弦被猛地拨弄了一下。
她第二次再见到这个少年,是在京中的闹市,他表情十分真诚地跨过一条街,去给另一位几乎同龄的公子(周长渡)去拱手见礼,即使对方的态度冷冷淡淡,他依然热情不已、笑得甚是开怀,甚至见到那位公子的披风单薄时,他还好心地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拉扯到对方面前去。
江窈觉得她的心弦瞬间全都崩断了。
世上竟有如此善良体贴,一片赤诚、温文有礼,品行相貌都无可挑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