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简直欺人太甚!”
这口气能咽得下去,那他们全家就不是人。
忠诚伯夫人当即抱着儿子、带着初到京城的次女,跑去后宫去找长女告状。
“母亲,你说,命人打旭儿的……”贤妃斜倚在贵妃榻上眯眯眼睛,抚摸着并没隆起的小腹,“是靖国公府的几位公子?”
“是啊,是啊,就是他们。你弟弟不过无意冲撞了那福清郡主一下,他们几个就一口咬定旭儿是蓄意谋害,你爹爹给给他们跪下认错、他们都不依不饶,还敢擅动私刑当场就让人打你弟弟的板子。”忠诚伯夫人边说边撒谎,嘴里没几个字是真的,接着挑事道,“你看看你弟弟的屁股……你是没见他们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知道的恐怕以为,这南晋是他们姓齐的天下。”
“我呸,什么他们的天下!爹爹糊涂,他一个伯爷,怎么能屈尊给那几个毛头小子下跪,成何体统?他们也受得起?”贤妃气得坐不住,招手让宫女把她扶将起来,“这事我知道了,母亲你放心,我定会给旭儿讨个公道的。”
眼下在宫里属她最大,连惠妃顺妃见了她都得绕道走,区区靖国公府算什么东西,敢把她的弟弟打成这样?
贤妃虽在深宫,可早也受够了这一家子挑不出个正常人的靖国公府,正想找机会跟他们碰一碰、刚一刚。
她进宫年数已不少,早就知道陛下待齐家的那个臭丫头片子疼爱有加,害得她整日惴惴难安睡不着觉,生怕齐笙有朝一日进了宫得独宠,再不会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直到陛下给齐笙封了福清郡主还赐婚后,贤妃这种担忧才终于消弭于无形。
“窈娘,长姐跟你讲,你可知道在宫里活下来,怀上个孩子有多难?不,你不知道。”贤妃慢悠悠地扶着腰,走在去赴宴的小路上,“长姐心里苦啊,若是你也能进宫与我做个伴该多好,可惜你身子……哎。”
江窈疲惫地应付了句:“是窈娘身子骨弱、实在无福消受。”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这位好姐姐可是极善妒的,嘴上说着玩玩也罢,她真要进了宫,不出一日,恐怕就得被好姐姐逼得玩宫斗。
“哎,什么有福无福,还不知道是福还是孽的,不进宫也好,在外头找个中意的男人嫁了,倒也极好。”贤妃这一句倒像是真心实意地在说着,“可你听我一句劝,世上的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不必过于费心,你要是看上谁,就想方设法困住他的人,让他永远都离不开你。”
贤妃分明一路上都有意行得慢腾腾,却在进入殿门后骤然快走了两步,躬身致歉道:“臣妾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惠妃跟顺妃作为互相看不上对方的多年死对头,难得统一地翻了个白眼,表示鄙视。
“不妨。”嘉隆帝抬了抬手,并没责怪之意,“你有身孕在身、是麻烦些,快平身落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