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生子出身的,也就只能抱着这软饭吃!”
此话一出,纷纷引来无数赞同:“就是嘛!”
“那那那……”袁侍郎可不这么想,虽和薛域没见过几面,还是为他打抱不平道,“就算他这官位是靠国公爷保来的,那也是他的本事啊。”
“薛尚书生得多好看,也就只这模样才能入得了福清郡主的法眼,容貌就不算个本事吗?我看你们就是眼馋,你们倒是也想吃这碗软饭,可你们这模样,福清郡主瞧得上吗?正眼瞅过你们吗?”
“你们这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哎,我说袁兄,你说归说,怎么还带容貌歧视的呢?可不兴这样的!”
“就是。”贾侍郎这死道士阴阳怪气地撇撇眼,“袁兄啊,真要奉承,你也得挑对时候,礼部原定卯时点卯,可这都快辰时了、这薛域还没到,你就说这些吹捧话,他能听得见吗?”
“咳。”薛域头戴乌纱帽,穿一身绯红的广袖官袍,站在门口轻咳道,“谁说本侯、呸,本官听不见的?”
薛域满脸威严、趾高气昂地正要进去时,却低估了自己的身量,误使得官帽直接被门框给削了下来:“嘶。”
“大人,您当心。”随行的小厮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官帽,碍于身高差实在够不着,可又不能让大人为他低头,只能拼了命去、费老大劲才给薛域重新戴好,“大人,您请。”
“呦,诸位都在啊。”薛域晃晃悠悠地进去,把视线扫了一周议事厅里的同僚们,心下对很久没听过的“奸生子”三个字极度不爽,但还是笑意盈盈地直接走到上首坐下,“你们倒还都来得挺早。”
“是尚书大人来得太晚了。”贾侍郎冷着张脸提醒道,“前任李尚书有令,本部每日卯时,都要赶到点卯。”
“哦,李尚书。”薛域悠悠翘起来二郎腿,“那他如今人呢?”
“回大人的话。”袁侍郎放下花生,躬身走过来应道,“两个月前,李尚书府里的第六房和第九房小妾在后宅争斗打架,李尚书跑去拉架时,意外脚底打滑,跌倒井里摔死了。”
“哦,那是挺惨的。“薛域甩了甩官袍,继续道,“那这李尚书在时,自己可曾每日按时点卯?”
袁侍郎再回:“从……从未。”
“啧,既然他们人都没了,李尚书自己也没守过,那他定下的规矩当然也不算数。”薛域伸手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一盏清茶,低头饮了大口,“从即日起,照本官的规矩,礼部便改成辰时点卯,申时散值,每两日休沐一天,尔等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