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新来的,说你呢!”隔壁牢房的人聪地上捡了块小石子砸过来,并没有中,轻飘飘落在周长浔脚边,“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进来的?”
“我?”周长浔自从伤到命根之后,便不大爱讲话,这回看见如此愚蠢的人,不自觉有些得意,“你管我为什么进来的,总之……我待不了几天的。”
用不了几天,他爹爹就会向陛下陈情,所谓他贪的二百两,只是拿去为陛下酿了长生酒,不过时机未到,他才没有敢说,届时必会被无罪释放。
用不了几天,他爹爹就会上书,状告靖国公勾结边将、身犯死罪,永平侯薛域也脱不了干系,并请陛下诛杀妖道蓝纶。
用不了几天,噫,齐家就会彻底垮下,他就又是贱民们心里,那个高不可攀的右相二公子。
周长浔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在牢狱里都过得快活不已,因为有着右相的关照,他的伙食比其余犯人要好得多。
周长浔之前没住过牢狱,全当是来体验生活,他胃口极棒,每顿饭都能快乐地干上三大碗。
“噫。”隔壁的犯人简直看得要呆,“你这心态,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呵,本公子岂会跟你这样的贱民一样?”周长浔靠在墙壁上,悠然地剔了剔卡了块碎肉的牙缝,“用不了几日,本公子就能出去了。”
情况果然没让周长浔失望。
过了几日后,牢头亲自前来,带着两个狱卒雄赳气昂地停在周长浔的牢门外:“你就是周长浔?”
“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我的名讳?”周长浔在手上缠了好几圈稻草,随后把它给狠狠甩掉,“信不信,等本公子出去了,让你……”
“少啰嗦!”牢头没耐心道,“快出来,走吧。”
周长浔对着旁边的傻帽犯人咧了咧嘴,显摆嘚瑟着说:“瞧见了吧?本公子要出去了,这就被赦免释放了!”
“呵,赦免?释放?你在做梦?”牢头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陛下有令,右相周玄广之子,工部侍郎周长浔,立斩!”
立、斩。
周长浔眼前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