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我也正考虑此事。”秦汐月点点头,“只是我倒可以在家将材料处理好直接带来,但推车打水这些总不方便。”
“不打紧的,正巧小的家前些日子换了辆板车,夫人若是没有合适的车可以直接拿去用。”那小贩帮着出主意,“至于水,就在这条路边上不远处有一口井,咱们这边做买卖的都会去那边取些水,夫人自然也可以。”
小贩的这一番说法倒是让秦汐月有些意动,她未来必然不可能只在这条小路上贩卖吃食,总得去镇子里才好将生意做开,在这里顶多就是个餐厅试运营,赚足了去镇里做买卖的钱后她就会撤。
可这毕竟还是需要时间,秦汐月原本是打算慢慢来,在不惊动张锦程的情况下悄悄把钱赚足了再说其他。但今日她就来这里一趟便被认了出来,之后去了镇子上卖必然会遇到更多同村的人,说不好一传四五六就要将消息传到张锦程耳朵里。
虽说秦汐月并不怕张锦程,但是她怕麻烦,因此徐徐图之是行不通了,干脆速战速决。
拖着车回家固然很不方便,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被柳瑟瑟看见,提前惊动张锦程,但总比到时候被张锦程缠上做不了生意钱也没赚够钱来得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秦汐月每日拖一车材料出来,真的可以卖得完的前提上,若是卖不完,那也会陷入没赚够钱又被缠上的尴尬境地。
但秦汐月对自己的小吃有信心,尤其是又经过这两天的试验,她相信她这独门的小吃,还是很受市场欢迎。
打定了主意,秦汐月便点了头:“那就要劳烦小哥先将那板车借我几日,这算是我租用板车的租金。”说着,秦汐月打开自己的荷包数了数,按照租借的天数取出了足量的银钱,塞给了那小贩。
小贩猛地被塞了一把钱,急忙推拒:“不用不用!本就是我用旧的,夫人直接拿去就是。”
“那怎么可以。”秦汐月笑着说道,“我还要在此处替我夫君多调研几日,这几日少不得要受你们的照拂,现在大家赚钱也都不容易,我怎能平白得你一辆车,那我良心上也过不去。”
二人来回推了两下,那小贩见拒绝不过,也就收下了,再看秦汐月时,扬起的笑容里便带上些许真诚。
又与小贩聊了一会,秦汐月便得知,对方姓郑,单名一个钱字,是邻村人,每日都是来此处卖些点心赚钱养家糊口。
刚得知这个名字时,秦汐月还愣了一下,心说这家人挺会取名,挣钱啊。
郑钱得了秦汐月的钱,和她聊起来那是知无不言,正巧他对这块十分熟识,秦汐月也有意打听,聊着聊着,此处做买卖很多该注意的东西秦汐月也就都知道了,就连支个可以开火的炉灶需要准备些什么,郑钱也都一一告知了她。
做好了功课,秦汐月又与郑钱约了晚上拿车的时间,便背着背篓离开了。
回到家后,秦汐月摸出了自己今日里赚的钱,数了数,收起了一些,拿着另一些再次出门。
按照从郑钱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秦汐月出门去将所需的东西全部一一置办了,还顺便买足了明日需要用的材料,又去和屠户定好了第二天早上来拿一只现宰的老母鸡,便大包小包的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柳瑟瑟正巧出来做晚饭,秦汐月回去的时候,差点与她撞个正着。
好在秦汐月机警,听到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便将所有东西先往自己屋子里一塞,并迅速把门一关,柳瑟瑟来时,只见到了她关门的身影,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只是柳瑟瑟在见到秦汐月时,本有心上前来客套两句。
这几日秦汐月不再理会张锦程,原本属于秦汐月的活就全落到了她身上,那张锦程嘴上说着心疼辛苦,实际上还是该怎么使唤怎么使唤她,早就让她心生不满,却又不敢真的埋怨出声,只能暗暗盼着张锦程可以快些与秦汐月和好。
平日里秦汐月一直躲着他们俩,柳瑟瑟也知晓,只是今日好不容易撞见,柳瑟瑟本想上前劝说两句,让秦汐月低低头找张锦程要个原谅,却没想到一句话还没出口,那边秦汐月便是“呯”的一声带上门,直接让她将没出口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柳瑟瑟站在院子里,好看的小脸憋得有些红,她本就不太看得起秦汐月这个粗俗的农妇,因此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去敲秦汐月的门,而是转身进了厨房。
“指点不敢当,就是提个建议,夫人可以听听。”那小贩连连说道,“小的见夫人是做汤水生意,夫人不若将材料用车带来,就和隔壁李家老二那样,在此处起个炉灶烧些柴火,现做现吃,给客人吃个热乎的,也省得夫人背着汤水赶路,又重路上又怕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