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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接连两日晚间都见到秦汐月在那洗手做羹,他还满心以为那是做给自己的,就感到一阵阵的羞辱。

不承想居然是在卖什么小吃吗?她倒是会扯旗子,居然敢假借他的名义。

憋着一口气,张锦程在家中坐到了下午,终于听到了外边的动静。

豁然起身的张锦程直接走到了院落中,便见秦汐月正将一个大板车推进了东屋内。

“秦汐月!”张锦程站在自己的屋门口,对着那头的秦汐月叫了一声。

秦汐月今日也卖得火热,赚了一大把银钱,正心情大好地回家准备收拾收拾继续出门,就听到了身后传出了一道男声。

因为实在太久没和张锦程见面,那声音还略微有些陌生,秦汐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回头看了过去,便见到张锦程冷峻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看她。

嚯,这是终于发现了吗。秦汐月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她在外售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连日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在镇上卖东西,路上见到还会笑着和她打招呼,一改曾经的嫌恶,反倒是张锦程直到现在才知道,让她有些吃惊。

秦汐月也丝毫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将板车推回了屋子中,这才回身看向张锦程:“有事?”

“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张锦程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院子中又停了下来,看向站在那儿的秦汐月。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秦汐月觉得好笑,“我们早些时日便说了,各过各的,怎么,现在你反悔了?”

张锦程当然不会说自己反悔了,他又怎么会先低头?于是他皱了眉,做足了一副关心对方的模样开口:“便是各过各的,那也不需要你在外如此抛头露面,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经商之道?怕不是被人骗了都不知晓,倒是反还要叫我面上无光。”

“你又不曾亲眼见过,怎知我不知晓如何经商?”秦汐月觉得张锦程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着实好笑,“还是说,你现在和我谈这个,是为了让我上交我赚来的银钱给你?”

“我一介读书人,又岂会贪你这些银钱!”张锦程听到秦汐月这么说他,脸色一拉,语气顿时重了几分,“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便是在行商,那可是需要官府打交道的,之后你还需去缴纳商税,你未上过女学,这个中事由若是处不清楚,难道不会惹祸上身?又怎可能做得了这事?”

张锦程惯会以言语骗人,尤其是对没什么常识之人,在他想来,秦汐月根本不曾读过书,家中也并未涉商,因此绝对不会知道自己是将事实夸大。

秦汐月微微挑眉,她自然知晓经商要交税,别说经商,她一个现代人,发个工资都还要上缴个人所得税,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但税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要交的,现代都还有最低工资,若她的买卖真的已经大到该交税的地步,官府自然会找上门。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秦汐月如今并不是很清楚这个朝代商税的收法,那她是没长嘴不会自己去找朋友或官爷问吗,张锦程就真觉得这么空口白牙的哄骗她她能信?

哦,或许换做曾经的原身,恐怕真的会惶恐一瞬。

心中丝毫不惧的秦汐月瞥了张锦程一眼,也懒得戳穿他:“既然我们早已约定各过各的日子,那我便是大字不识,便是要去官府交税,也不需要你来操心。”

“你倒还翅膀硬了起来?”张锦程隐着怒意反倒笑起来,“如今你没有户籍,万事莽撞,倒真做得成?假使你非要做这门营生,我身为你的丈夫,也该是我去,而不是你。”

他说完这句话,不等秦汐月说话,便再次软和了声线说道:“汐月,你怕是忘了,早在你父母去世之时,我便同你说过,未来的路我会扶持你,你根本不需要孤身一人在外,是我张锦程无法养活这个家吗?需要让我的发妻如此操劳。”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是让秦汐月惊了,不管是在书中还是在原身的记忆里,张锦程可都未曾与秦汐月用这种口气说过话。

至于张锦程话中所说的事,原书里根本就没用多少笔墨去描绘原身和张锦程的过去,原身传递给秦汐月的记忆也只是个笼统的大概,并非能细致到某个时间点某个人说的某句话,因此一时间秦汐月还真不知道张锦程这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锦程自然不知晓秦汐月的考虑,他打量了一下秦汐月,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便以为是被自己动情到,又碍于面子不肯低头,于是继续说:“曾经你也是会哭泣着扑在我怀中坦言惴惴不安的,如今也不必强撑,若你这番举动是因着瑟瑟,那也大可不必,今日便搬回来吧,你我夫妻,哪里还有隔夜仇?待得日后我高中状元,你便是状元夫人,亦如我们曾经所言,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一想到接连两日晚间都见到秦汐月在那洗手做羹,他还满心以为那是做给自己的,就感到一阵阵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