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晓子风紧张地向前一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又怕她受惊,又担忧自己唐突,只得硬生生定在原地,下一瞬才想到要找些什么来拭去她的眼泪。他从未有过这样突然而不受控制的情绪,仿佛整颗心都被泡在盐水里又苦又涩又痛。
不知晓子风这话如何又触动了秦汐月的神经,她一个猛扎干脆地扑进了晓子风的怀里,双手圈住了他的腰,任由泪水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面对秦汐月的主动,晓子风先是愣住,双手僵在当场完全不知该往哪儿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放下手将秦汐月给环住,轻声安抚道:“别哭,我在这里。”
门外原本端了茶水来的轻竹在即将迈步进入前厅的那一刻看见了厅内此时发生的事,在那个瞬间,求生欲让他硬生生顿住脚步,转身就走,顺道将路过的余勇也给堵了回去。
“怎么了?”被堵了路的余勇莫名其妙,试图探头去看厅内发生了什么,“我就是借个道,又不进去,你干嘛不让我过去啊?”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路过那个门口。”轻竹捧着茶站在墙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然被王爷发现他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余勇此刻的内心就像是被千百猫爪子挠了一般,十分好奇厅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轻竹这么说,但他犹豫到最后,还是选择听了轻竹的话,毕竟热闹再好看,也得有小命看才是。
厅内的晓子风和秦汐月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晓子风隐约是听到了厅外传来了动静,但他只是侧了侧身,将秦汐月以一个更有安全感的姿势拥住,全身心都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她的存在,生怕令她受到更进一步的刺激。
被来自晓子风身上带有沉静气息的熏香环绕了许久,秦汐月才安定下来。闻着这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她才逐渐从情绪中走出,找回了自己的思考,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究竟都做了什么,以至于身子一时间僵立在原地完全不敢动弹。
在见到晓子风向她靠近的那一刻,她想都没想便冲上去抱住了他,直到彻底感受到他的气息以及胸膛中鲜活跳动的怦怦声,这才驱散了噩梦一直以来带给她的阴影。
二人在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后,秦汐月最终还是选择主动放开了晓子风。
在秦汐月放手后,晓子风也顺势松开手,用一种自然而关切地态度询问:“秦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让秦汐月有些不好意思,她依旧拽着晓子风的衣袖,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小声回答:“做了个噩梦……梦到你消失了。”
原来只是梦。晓子风得到答案后便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心中便油然生出一股暖意。因为做了他消失的梦便紧张至此,甚至于在他面前有些失态,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在她心里,也是十分重要的?
“那个……就是梦境有点过于逼真,早上我一时间没睡醒,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所以才会这样,黎公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秦汐月不好意思地补充,虽然她觉得自己这补充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扶着秦汐月坐下,晓子风唤了一声,让轻竹送茶进来,随后双眼注视着秦汐月,唇角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一字一顿郑重道:“让你产生这样的忧虑以至梦魇,是我做得不好。我向你起誓,如果秦姑娘愿意,我愿此生寸步不离,再不让你为此流泪。”
晓子风话说得郑重,秦汐月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忽的反应过来话中的含义,顿时,脸便“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一时间心如鼓槌,竟不敢再搭话,只能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并忍不住偏移视线低下头来。
被呼唤的轻竹掐好时机,端着茶走了进去。在这段时间里,他都往厨房跑了两趟换茶,以维持热茶的温度。此时进来后,他先将茶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顺势站在了晓子风身旁,试图陪在厅里,悄悄偷听自家王爷到底在和秦姑娘说什么。
“这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只可惜晓子风不给轻竹这个机会,在他刚站过来便命令道。
有些惋惜的轻竹只好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顺道将试图趴在外边听墙角的余勇也拽走。
在轻竹将茶上上来后,秦汐月迅速的捧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随后她维持着捧着茶的姿势就没有放下,而是小口小口的继续啜饮着。
似乎是体贴她的感受,晓子风在命令轻竹离开后就没有再继续和她搭话,而是顺势捧着茶也喝了一口,之后便用茶盖一点一点抹着漂浮在最上层的茶沫,好似专注,又好似漫不经心。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晓子风紧张地向前一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又怕她受惊,又担忧自己唐突,只得硬生生定在原地,下一瞬才想到要找些什么来拭去她的眼泪。他从未有过这样突然而不受控制的情绪,仿佛整颗心都被泡在盐水里又苦又涩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