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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堆枯叶里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又默默把袖子上沾到的树叶拿下来。

除了衣服脏了点破了点,之前他几乎濒死的伤势,甚至包括持续了一夜的高烧症状此刻居然全没了。

身上的血味很重很重,重到叫人怀疑他被人扔进血池子里泡过。

师瑜拆开左手上的白布。

白布是他第一晚被徐祝空袭击时手掌被贯穿才包起来的,他今天早上看过,已经有了溃烂迹象。可是现在拭去血迹,下面的皮肤竟然是完好如初的,连疤都没留下。

现在距离他昏迷才过去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实在有违科学常理。

师瑜垂下睫毛,对着自己掌心原本的伤处注视了片刻,起身重新回到悬崖下,在草丛里找到之前掉落的发簪,反手挽进长发里。

不远处躺了具尸体。

尸体旁边像是为了遮挡旁人视线铺了很厚的灌木丛,中间的草被扒开,脸朝下,背朝上,脊骨从后颈至尾椎破了道巨大的口子,剖得皮开肉绽。

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脊梁划开,再将颈部至尾部整条脊椎骨强硬地从身体内拔了出来,带出粘稠的青筋碎肉。

裂口甚至还在渗血。

可死亡后人的身体机能会停止,血液会停流,再沉积在血管中,形成人们常说的尸斑。

按理来说这个尸斑形状伤口不可能还会流血。

师瑜伸手去碰那具尸体,刚刚将对方的头颅转过来,视线落在对方的五官,下一秒肩膀上蓦然压下一只冰冷的手。指节分明纤瘦,力道却重得惊人,像是再加深一点点,就能直接捏碎他的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