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帝已经对他动用了私刑,要如何保证他出去以后不会对外宣称新帝的残暴手段,如何保证新帝想要收拢的民心。
更何况就像其他人私下相传的,成帝过去既然那般宠信御史大夫,被成帝忌惮最后造反的丞相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前朝死对头那么大一个后患。
至于如今没杀他,说白了就是时机未到。
民心这玩意儿讲究刚柔并济,劝降要有,杀鸡儆猴亦要有。
这朝中恐怕没有比他更适合当被杀来敬猴的了。
师瑜一句都没解释,只是道:“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他声音里的虚弱压根遮掩不住,曲连年从背景故事里抽离出来,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哥,你怎么了?”
对方没应声。
“哥?”
仍是没应声。
曲连年在原地坐着等了片刻,忽然手腕微动,将双手从绳圈里解脱出来,手里多出根金属小棍。
他将金属棍捅进锁孔里,花了点功夫捣鼓,“啪嗒”接住掉下来的巨大铁锁,踩着影子去了隔壁的牢房,又是捣鼓两下,再度接住隔壁牢房的大锁。
他悄声走进牢里,半蹲在地上躺着的人身前。
师瑜已经陷入昏迷,唇色很白,呼吸却发颤,眼睫也发颤,脸上还有不知何时蹭到的,新鲜温热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