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归根本不敢想,也想象不到。
师瑜语调平静:“我是实话实说。”
连归不想跟他掰扯这个问题,白天为这个案子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到晚上没得休息还要加班就算了,结果还亲眼见到这种噩耗,如今靠在柔软的皮质转椅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那位跟着他去现场目睹了同伴惨状后怀疑人生的组员站在门口,泪痕都没来得及擦,在脸上糊成一片,缩着脑袋的时候看着非常像流浪街边的哈皮狗:“老大。”
连归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组员踌躇一会儿,低着头:“对不起。”
连归:“对不起什么?”
“我之前不该那么跟你说话。”组员不敢用眼神直视他,“老大,您罚我吧。”
连归看了对方一会儿,叹了口气:“罚你啊?”
他呸了一口:“罚个屁。”
战战兢兢的组员:“?”
连归说:“有这时间反省,不如回去收拾收拾,等……”
他本来想说“等世界毁灭”,可惜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始终没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