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跑腿直接装死。
师瑜被带走的这些天里,他们心里对谢云理不是没有怨,但只要一想到对方那天接连的质问,再多的不平也等不及发出,便被巨大的自责淹没在了海潮以下。
就像当初手术室外玄星和白既唯那场不算吵架的吵架,他们不是不清楚这件事其实不能怪谁,至少他们在场的人里谁都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可他们都太需要一个口子来发泄情绪,需要一个明面上的“犯人”担任活靶子,当认定了别人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互相撕咬至遍体鳞伤,才能让自己从浓浓的自我厌弃中探出头呼吸,以免溺毙在滔天的罪恶感里。
他们都在高楼的狂风里摇摇欲坠,只被病床上那人的生命扯住平衡的蛛丝。
所有人都对彼此宣告自己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可彼此却都心知肚明他们谁都不可能对结果毫不在乎。
他们知晓这场等待很可能无穷无尽,可比起看看不见终局的无望,更叫他们心如刀割的却是他们自己的弱小,是他们面对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
时光在飞逝,枝头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枯,枯了再往下落,湮灭成灰,最后覆上大雪。
小光团的学校开了学,他按时回校上课。
玄星一直没回神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使用压感笔和数位板在网上连载起漫画。
季从阳依然风里来雨里去地送外卖,天天奔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乔厌被公司拉进了大项目,每天起得比季从阳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