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又蹲在了门口,这次没有顿在门外,倒是蹲在房里,像是只看门恶犬,仿佛姜同尘敢走出这扇门半步,他就能撕咬着他的腿,把他拖回来。
他没想到阿九的性子这么犟。两人僵持一会,谁都不肯退让。最后还是姜同尘先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
他心里骂了一声倔驴。
“都睡床,可以吧?上来吧,一起睡。”床侧挪出一块空地,姜同尘背着身缩到床里侧。
背后安静了很久,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久到姜同尘以为自己自作多情,多此一举时。
床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阿九的动作很轻,束手束脚的,床榻外陷下去一块,血腥气和凉气也随着靠近,直逼姜同尘的脊骨。
他把裹紧的被子松开些,分给了阿九一半。
很久之后,背后的人才安静的掀起被角,冰凉的身躯钻进被褥。
“睡吧。”姜同尘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不习惯身后的清浅呼吸,他僵着身子很久才睡过去。
这夜的月不算亮,月光到达不了房里就被窗外的树挡了七七八八。
黑暗里一双黢黑的双眼透出光亮,阿九也侧过身,紧盯着姜同尘光滑的后颈。
房间里静的像一汪古潭,溺得他微微有点喘息。苍白的手指捻起一缕姜同尘落在枕上得黑发,在指尖来回摩挲。
一声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藏了多年的冰霜。
“姜同尘……”
姜同尘睡得晚,醒的也晚。待他醒来,睁眼就是守在门口的阿九和门外嗷嗷乱叫的乔洛。
“师傅!他怎么进去了?!师傅醒醒!给我开门啊!开门!这人堵着不许我进!咱该开馆了啊!”乔洛人长得高,嗓门也大,硬是把姜同尘喊起来了。
阿九沉着脸,像是个石柱,把门挡的结结实实,乔洛连个缝儿都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