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这份上,已经是太守最大的让步,但凭心而论,这件事姜同尘实在是做不到了。
“抱歉,太守大人恐怕要另请高明,在下学术不精,恐难医治。”姜同尘真诚的回答着,态度上没有再为难他们的意思。
他拒诊,当然不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毕竟那关乎着一条人命,医德良心都不允许他这么做,若是自己还有能力,现在自然会一口应下。
可眼下,这件事就如同扁鹊见蔡桓公,好比疾在腠理,不经妥善诊治,现已入骨。此时再来寻他,为时已晚。
“江和光,你还有什么不满?说出来我都能给你。我只要你现在去医治家母!”
说到这里,太守宽大的脸庞忽然皱起,略有凶相的眉头紧蹙,语气里已然隐隐带了威胁:“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来青塘,可是我给了你一笔银子,你才能在青塘过得下去!”
周围安静的离谱,忽然传出一声讥笑。
姜同尘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忽然笑出声。
这声笑过于讽刺,太守不禁恶声相向,“你笑什么!?”
“没错,大人是给了我一笔银子。”
姜同尘顿了顿,眼神都冷了三分吗,“可那是我揭了悬赏榜,治了人,应得的。”
“五年来,我念着太守恩情,为老太君治病,分毫不取。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太守这份恩情,我早已报完,莫要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要挟我。”
“更何况,我先前三番想要为老太君医治,可均被太守下令阻止,如今老太君病入膏肓,我已无能为力,此时逼我行医,太守未免太强人所难。”
姜同尘一番话说的凛冽,眉角都带上了森寒,本是清秀和善的长相如今也盖不住冷意渗人。
偏生他又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原本好不容易架起来的那点气势,又被现在的姿势磨了个精光。
颇像跟大人讲理的小孩子。
门外有看热闹的姑娘小声议论:“你看小江大夫现在的样子,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