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望把烟灰弹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内,看着对面咳嗽得有些狼狈的男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收敛几分。

他清了清嗓,说:“虽然我很同情你,但这结果我觉得是迟早的。”

陆司野止住咳嗽,听到江北望这话,他自嘲的笑了声,“你也觉得我活该对吗?”

江北望抿唇,没回答。

但沉默也等于默认。

陆司野抬眼看着他,“其实我也觉得我活该。”

他夹着烟的手有些抖,那种心理性的痛在胸腔内肆意翻搅,在最信任的兄弟面前,他才终于肯承认他的失败。

“她今天跟我说,离婚她不后悔。”陆司野说着,又狠狠的抽口烟,尼古丁浸入肺部,胸腔内那股刺痛似乎缓和了些。

他又狠狠抽了几口,哑着嗓音说:“可笑的是,她当时笑着,那笑容是我这三年来都不曾见过的。”

江北望沉默着,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分怜悯。

“老七,你以前总调侃我迟早要翻车,你看,我现在就翻车了。”陆司野笑着,眼角却有泪滴落。

他低下头,大手捂住那双红得不像话的眼,宽阔高大的肩膀颤抖着。

江北望怔住。

手指夹着的雪茄也顾不上抽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捂着脸无声痛哭的男人。

江北望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但陆司野此刻的模样,竟让他深刻的意识到,爱情会让人变得脆弱。

枪林弹雨闯过来的,铁血铮铮的七尺男儿,竟因爱而不得捂着脸独自哭泣……

包厢内十分安静,只有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回荡着。

那声音隐忍,痛苦,却没有彻底释放发泄出来。

江北望无声的看着,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