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秀脸绿了。想想都知道一个温泉叫人汤肯定不是好兆头,那暖呼呼的水不会是人熬得吧?

呕。

姜秀观察过魔奴说话风格和走路方式,他们从不磕巴。她尽力苟住,“忘了。”

“忘了?”宁疏狂低低地笑,又变态又好听,“果然泡久了,都有了灵智……”

他的手指一抬。还没等动手,姜秀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和她说拜拜,顿时毛骨悚然,双腿一软跪下了。

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捉了个空。

只有宁疏狂能看见的涎丝悬在姜秀的脑袋上,丝线轻颤。平常这条丝会割掉每一个脑袋,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个丑态逼人的魔奴是头一个在涎丝下存活的。她的运气可真好。

姜秀还不知道她刚刚命悬一线,跪得太猛,她的膝盖磕到了地面。想揉不敢揉,垂着眼帘看地板。

不能揉,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总行吧。姜秀悄悄动了下屁股,换成屁股压着小腿,和古人一样的跪坐姿势。

这样舒服多了。她不自觉翘起嘴角,小酒窝浅浅地陷进脸颊。

殊不知她的小动作被宁疏狂尽收眼底。高兴不到两秒,一抬眼就发现大老板盯着自己,右手手指和拇指玩味地搓搓搓。

姜秀:别搓了我害怕。

她觉得颈后凉凉的,仿佛有一双鬼手贴着她的肌肤。

如果姜秀灵魂出窍,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涎丝扑空后缓缓降下,像一把雪白锃亮的屠刀,在她的后颈上下移动,刮来刮去。

她像屠夫砧板上的猪肉。正经历着磨完刀后刮去猪皮表面绒毛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