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行她又横竖拨了几下。那么随意,像个涂鸦的孩子。见宁疏狂依旧不笑,姜秀很头疼地叹了口气。她这份头疼像对着小孩子,既有些无奈又有些泄气。可宁疏狂不是小孩子,他感觉到某种期待,在等他回应。
她柔软秀气的手指穿过颏下,从下颌骨往上爬。这个举动把宁疏狂从“魔君”的形骸里逼出来了,有什么从她的指尖爬过来,沿着皮肤、血管、神经,一直爬到心室。
他胸口的洞被填满了。
姜秀见挠下巴也没用,着急啊,还有什么地方呢?她忽然想到了耳朵后面。那也是块痒痒肉。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姜秀大胆地将罪恶小手伸向宁疏狂的耳朵。
忽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宁疏狂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像白纸一样干净的笑。这不是姜秀期待的,所以她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笑了。”
“嗯。”
姜秀第一次注意到那浑浊的红色眼睛也能干净得和琉璃一样。她好像避开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我不用吃灵材了?”
“嗯。”
“好耶!”姜秀高兴地跳了起来。旋即意识到她这条咸鱼得意忘形了,连忙清了清嗓子,“那我退下了,魔君大人。”
姜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议事殿。吓死她了,感觉今天吃的东西都在刚刚消耗掉了。她必须去补充一点能量。她好像把什么抛在了脑后,不过那不重要。做咸鱼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姜秀和之前一样吃吃喝喝,原本与魔奴混迹在一起时最轻松,而最战战兢兢的时候就是被大老板召唤。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后宁疏狂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管他的呢,不用工作好啊,最好一辈子都不用工作。
不过她也没见到糊涂妖。姜秀后知后觉,等她想起去书库找糊涂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糊涂妖门口站着两个魔奴,原本常是敞开的门加注了一道铁门,姜秀还以为这里改成了牢房,问魔奴可不可以进去。
魔奴:“可以进,不能出。”
那不就是牢房么?姜秀咬了一口右手的瓜,“那要是你们俩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魔奴两眼发直,“不能。”
姜秀扶额,踮脚往里面看了看。好像也不是改成了牢房,毕竟里面的书架都还在。不过没有往日糊涂妖惯点的烛火,书沉默地睡在黑暗中一声不吭。
“糊涂妖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