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妖:“两个办法。一个是等,不要打扰它,它想通了就吐水了。第二个办法就是,去人间找第二只水兽来,和它搭个伴儿,它心情好起来了,自然就吐水了。而且两只水兽加起来,以后就不会再出现断水的情况了。”
姜秀歪头,“你不是说它喜欢独居又惧怕一切生灵吗?”
糊涂妖:“对啊,成亲了就不一样,凡人说‘夫妻本是一体’嘛。”
真实,太真实了。社恐也想谈恋爱。
姜秀往后一仰,“第二个办法不行,我现在出不了魔界。所以只能等了?”
“是啊。”糊涂妖点头,“再说了水兽不好找的,那个凡人之所以能进入寒潭,是因为他内心有足够强烈的欲望。”
咸鱼喜欢躺平,没什么欲念,确实找不到它,“怎么就叫足够强烈?”
“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糊涂妖说,“那个凡人想要钱,为了财富命都可以不要,这个传说最后就是他太过贪婪,被‘仙人’用天雷惩罚,死了。这要是魔族来动手,凡人就说魔族很坏。可换成修士吧,他们又纷纷觉得这是替天行道。说到底都是杀人,有什么区别?”
有道理。这是姜秀想到一件事,“话说宁疏狂一直在用口水洗澡?”
糊涂妖:“你也在喝口水啊。”
姜秀:“……”淦。大家半斤八两,可是水兽的口水真的很好喝嘛。怪不得地下水和自来水都没有它的好喝,就是要它吐的,味道才够正。
无计可施。姜秀只好省着点喝,等水兽想通了、缓过来。其实要不是给宁疏狂上课,姜秀嗓子也没那么干。不过今天她一直看话本看到日落,也没见宁疏狂喊她过去。
宁疏狂离开之前站在长廊下看着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姜秀。她右手话本,左手零食好不乐哉。去端边上水杯时不慎洒了,像受到极大打击似的盯着地上那滩水发呆,悲痛欲绝。
这时姜秀发现了他,转动眼睛。对视的瞬间,宁疏狂挪开视线,叫住一个魔奴说了几句话,背着手走了。
姜秀诧异,把魔奴叫过来。魔奴说宁疏狂跟着魔将走了。
姜秀知道怎么回事。修仙界和魔界的矛盾一天比一天尖锐,已经到了见面必开打、一句话也不说的地步。气势空前高涨的修士打得魔将招架不住,有人说这是因为修仙宗门三天两天开会打鸡血,因此魔界也需要。谁最能鼓舞士气?当然是魔君。他们还需要魔君去露一手,挫挫修士的锐气。
她又躺回到摇椅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果然她没想错,宁疏狂视她如玩伴。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糊涂妖、红拂,这些陪伴了他很多年的人。而且上任魔君对他有恩,他或许是想通了自己身为魔君的责任。这样每日呆在诛神宫里贪玩享乐是不对的。宁疏狂是魔君,终不比她这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