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挖挖耳朵, “公子, 我三岁被卖到府上, 伺候你十三年。你这些话我至少听了八千遍, 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咱能不能换个说法?”
宁疏狂冷哼, “比如?”
姜秀照搬隔壁府小姐妹被主子恐吓的话,“嫁给西市杀猪的。”
宁疏狂脸色骤变, “想得美!杀猪的何等威风凛凛,岂是你这条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咸鱼配得上的?”
“那私塾的教书先生。”
“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乃国家栋梁, 教的更是一个个小栋梁, 岂是你这条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咸鱼配得上的?”
“那、那咱们府里后院负责喂马的小厮,总够格吧。”
宁疏狂眉头紧锁,由上至下打量姜秀良久, “你恨嫁?”
“公子, 我年方二八, 再不许亲明年就是老姑娘了。”姜秀心里犯嘀咕。金陵城豪户家自小买来的奴婢都是十六岁许亲,过两年便出府嫁人。与主情深义厚的便再逗留两年。女子青春宝贵,鲜少过二十不嫁的。他宁疏狂怎么说也是读书人,会不懂这个道理?
宁疏狂觑得她襟内一角,“胸口藏的什么?”
姜秀大方掏出双手奉上。
宁疏狂看看封皮,“你又不识字,看得懂?”絮絮叨叨起来,“都说了跟本公子学写字读书,你看,你大字不识几个,教书先生怎会看得上你?更别论就算真的看上了,本、本公子也不能放你去祸害人家,整日鸡同鸭讲,他说风花雪月你论鸡鸭鱼肉,长久如此必定夫妇离心两相埋怨……”
“你今天怎么这么会叭叭?”姜秀翻开话本,“你看。”
看似话本,实是小人书。
姜秀:“公子,我知道你很想获得一个有文化的丫鬟,但我寻思我学识字也没用,又不是会读书写字了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有这识字的闲工夫,我不如多学点刺绣、务农、下厨……”她扳着手指头数。
宁疏狂:“那你会刺绣、务农、下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