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抹把汗,朝他摊了摊手:
你看,我这么废,怎么鲨掉你?
神低头,愣住了。
他松开了蹙紧的眉心,像是一个很简单、但是困扰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从前那些人不知道自己杀不了他么?
他们知道,但是他们前赴后继。
仿佛是鲛人的存在就是原罪,以鲛人为形的神,也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被囚禁、伤害,血淋淋地离开,再被世人厌弃。
强大的神不是人类,不理解人类的执念,但是神会因为因为背叛而产生冰冷的恨意。
可是此刻——她摊开了手。
舒棠感觉到了神的额头抵在她的颊边,竟莫名地笑了起来。
白色地长发如同上好的流水锦缎。
舒棠总觉得他名义上是神,却隐约有点疯;明明那么高大漂亮,却像是一头伤痕累累的野兽。
你知道那只凶兽也许很凶残,靠近也许不那么妙,却也不由自主地想,它望着你的眼神,好可怜哦。
于是,舒棠遵从自己的本心,伸出手,摸了摸神的白发。
——又摸了摸神的半透明的鳍。
舒棠从前听过平平无奇古天乐,但她以为这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遭遇到了这种诈骗。
原来年华老去是指两千年来岁,长得还像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