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住在隔壁市的贡安县,从霖舟市自驾,正常情况下是三个小时。
如今春节,还年二九,到处堵得不行,光是从留白建筑事务所开去高速路口,就花费了两个小时。
之于乔以笙,仅仅是这趟行程煎熬的开始。
“要不要也来点咖啡?”趁着前面的车又停下来,周固腾出一只手抓起他的保温杯,朝她示意一下,率先打破自上车以后两人保持的沉默。
乔以笙在副驾驶座里缩得跟只鹌鹑似的,两只眼睛从压得极低的贝雷帽帽檐底下瞟了瞟他,轻轻摇头:“不敢多喝水。”
周固问:“有过被堵在半路上不了厕所的惨痛经历?”
乔以笙点点头:“以前有一次,我爸带我和我妈去玩,然后也是堵车,前后不着服务站的地方。”
真的是相当惨痛,她都不好意思说,到最后她实在没憋住,尿了裤子,因为太丢人,她哭得不行。
之后一整个月生爸爸的气,不理爸爸,后来爸爸带她去迪士尼,她才勉强愿意和爸爸恢复友好建交。
不过这个“以前”有点久远了,是她十二、三岁的事情。
周固笑了笑:“好的,我保证今天不会历史重演,让你有相同的遭遇。”
“这么自信?”乔以笙亦微微弯唇,“难道路堵不堵,是你说了算?”
周固忽然压着嗓子,轻吼了一嗓子:“急急如律令,快快放行。”
由于和他沉稳的形象大相径庭,一时之间乔以笙接受无能地呆住了。
而恰恰这时候,停滞好一会儿的车队开始往前挪动了,时机掐得刚刚好,仿佛是他的口令起了效果。
乔以笙忍俊不禁,乐得不行。
周固启动着车子前行,迅速转眸觑一眼她的笑靥,再望回前方:“终于看起来不像是上了一辆黑车。”
原本尴尬的气氛在他牺牲形象的幽默之下已然消融,现在乔以笙自在多了,闻言她的两只手摸到自己脸上:“有那么夸张吗?”
周固:“一点不夸张。”
乔以笙嘀咕:“说得好像你发现是我的时候,就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