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
于是饺子馅和饺子皮又在水里分开。
乔以笙并不懊恼这个小小的失误。
陆闯更是和上次一样,又站在锅边捞着吃,没打算盛了去餐桌的架势。
乔以笙便也直接吃。
吃到一半,陆闯开口告诉她:“你表哥一早看到新闻,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他打来我这边——上回住你舅妈家,我给他留的号码。他又打算来霖舟,我做主帮你劝住了他,告诉他你没事。不过你最好还是给他回个电话。”
乔以笙轻轻地应:“嗯。”
安静数秒,她问:“郑洋的妈妈怎么样了……”
“医院里住着,没大事。”陆闯言简意赅。
乔以笙则详细追问:“有人陪在医院里吗?”
“怎么?没人陪的话,难道你想去陪?”陆闯的音色比方才冷一分。
显露他平日的本色。
而非在此之前与始终与她心平气和相处的模样。
乔以笙并没有说要去陪。她讨厌他的态度:“我难道连关心一下都不行?”
“如果我说不行呢?”继音色变冷之后,陆闯的脸色跟着变冷,“乔以笙,收起你那颗快变成圣母的心。郑洋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以笙低垂眼帘,定住一般,久久不言语。
陆闯抬起她的脸。
她的脸上眼泪纵横,她的鼻音很重:“那和你是不是也没关系?”
她不是给陆闯定罪,她就是想要一个确认,郑洋被网曝,有没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理性上她知道郑洋不是他们让他去死的。
可感性上她没有办法不害怕,害怕虽然她和陆闯不是凶手,但她和陆闯也是郑洋背上背负的其中两根稻草、雪崩时的其中两片雪花。
陆闯冷厉的目光中仿佛流淌着暗潮。
他的指腹轻轻刮蹭她眼角的眼泪,许久之后,他开口,却是跟她道歉:“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三个字。
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乔以笙的心应声下沉,忽然不敢听下去了。
陆闯的嗓音仍旧传入她的耳朵:“郑洋大概是在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