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闯在她第二次关窗户时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
看见她,他停住步子没动。
乔以笙后背倚靠着窗台,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注视他浑身氤氲潮气,也一时静悄悄。
但两人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的目光,无形中分明霹雳吧啦迸溅细碎的火苗。
陆闯当先撇开眼,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继续迈开步伐,叮嘱道:“这里的热水器不太好使,预热比较久。现在水温刚合适,你抓紧时间,一会儿又要凉了。”
“……嗯,好。”乔以笙带着换洗衣物进浴室。
在反锁和不反锁之间……犹豫再三,选择了不锁。
水温确实正合适,比昨晚她用的时候要好很多。
乔以笙后知后觉,他比她先进来洗澡,会不会就是为了先帮她调适水温……?
亏她故意没锁门,却全程无事发生。
乔以笙不免郁结。
结果出去时,还有更郁结的事情等着她——陆闯先睡了。
先睡了?
屋里的等关掉,只留了她那边一侧的床头灯。
乔以笙气得肺疼,就是不去他给她留的半边床,走到他这边,掀开他的被子,强行往上挤。
陆闯果然还醒着,被迫往后挪动身体,企图将空间让给她,甚至都要完全退去原本留给她的那一侧。
“陆!闯!”乔以笙不禁红了眼眶,“我都做到这地步你还想怎样?非让我觉得我很轻贱才肯罢休吗?”
“……不是。”背着身后床头灯的光线,陆闯漆黑的双眸里流淌着暗潮,粗粝的手指轻轻抹过她潮湿的眼尾。
乔以笙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那是什么?”
陆闯缄默地注视她好几秒。
乔以笙不等他了,选择在行动上感知他。搂紧他,她的嘴唇埋进他的耳廓,低低地说:“小马……我很想你,你也很想我不是吗……”
陆闯低垂眼帘,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一抹淡淡的自嘲的弧度,两只手臂这才回抱住她,默不作声地隔着她单薄的衣料,轻轻摩挲。
他太熟悉她了,也只有他如此地熟悉她,乔以笙很快沦陷在他熟悉而轻巧的怜惜之中,得到她想要的,无暇去细思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