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陆闯的双眸慑人得像要把她吞掉,“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对我毫无用处!反而还容易碍我的事!拖我的后腿!”
乔以笙的眼珠子又缓缓转动,无波无澜地从他脸上移开:“那我自己报我自己的仇。我想怎么报怎么报,和你无关。你也别来碍我的事。”
“乔、以、笙!”陆闯紧咬后槽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怎么和我无关?不管你做什么,都一定会对同样要对陆家动手的我造成影响。就你这点能耐的人,只会弄丢你自己小名还牵连他人!”
乔以笙充耳不闻:“我累了,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你自便吧。”
说罢乔以笙自顾自躺倒在床,背对他,闭上眼。
“乔以笙。”陆闯喊她。
乔以笙不予理会。
“乔以笙。”陆闯又喊了她两遍。
乔以笙仍旧不给反应。
陆闯妥协似的,最后说:“你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我毁掉陆家的话,等于间接也帮你的父母报了仇。”
“我爸妈的仇,为什么要等你的‘间接’?电视剧台词都懂得写,‘手刃仇人’。”新的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没入枕头里,乔以笙用自己的后背对他说,“我要亲自动手。”
陆闯很长时间不再吭声。
长到乔以笙不知不觉睡过去。
她又做梦了。
梦见爸爸妈妈。
梦见爸爸妈妈出事的那一天。
她知道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她想让好好过二人世界,早上她背着书包去学校上课前,她狡黠地说她傍晚放学约了同学一起逛书店喝奶茶,会比较迟回家。
爸爸笑着搂着同样在笑的妈妈,和她挥手告别。
谁也别想到,那一次的告别,竟是永别。
挥着挥着,爸爸妈妈的身影渐渐远去,慢慢地飞到天上,变得越来越模糊。
乔以笙着急地伸出手,想抓回他们。
手里实实在在地抓住了温热的触感。
乔以笙牢牢地握紧,于沉重的挣扎间撑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