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头顶的光,陆闯的表情晦暗不明。
乔以笙当他的沉默为默许,尝试性走向纸箱。
陆闯并未制止她。
乔以笙确认他内心是矛盾的,感同身受他那种想看但不敢看的心理。
纸箱虽然是被戴非与的民宿用品压在最底下的,但在被压之下积了些陈年的灰上面。
箱子口原先也是贴了透明胶带封住的,可随着时间的久远和灰尘的侵袭,透明胶带自动脱离了纸箱,并没有粘住,撕都不用撕。
乔以笙打开纸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锅碗瓢盘。
她转头看一眼陆闯。
陆闯的视线不在这边,悄无声息地走去窗边,打开了窗户,刚刚咔哒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他那根叼在嘴里已久的香烟。
转回头,乔以笙一件件地拣出锅碗瓢盘放到地面,拣的过程中也一件件地仔细端详。
有个很小的牛奶锅——乔以笙用陆闯可以听见的音量笑说:“原来小马哥哥也是要喝牛奶的。你小时候那么能打架、现在又长这么高,柳阿姨给你煮的牛奶一定功不可没。”
“……”陆闯没给反应,保持着背对她的抽烟姿势。
乔以笙取出两只成套的碗,一只大碗一只小碗,小碗上竟然还有一匹小马:“你给圈儿买的小狗杯,肯定就是受小时候你的小马碗的影响吧?”
而且这小马的线条歪歪扭扭的,和碗本身似乎不配适……?乔以笙进一步猜测:“碗上的小马是不是你自己画的?你小时候的画工不怎样啊,怎么还有脸吐槽我的名字是两颗鸭蛋?”
陆闯自然还是悄无声息。
两双和两把汤勺也在,同样是一副大人一副小孩。
而装着上述物品的是最大的一口汤锅。乔以笙有理由相信:“柳阿姨从前包的饺子,就是放在这个锅里煮的?我和你就是守在这口锅边上捞茴香馅饺子吃的?”
陆闯安安静静。
乔以笙往箱子底瞅。
垫在最下面的是被褥和枕头,应该没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