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戴非与折返病房,要带欧鸥去休息。
“我们都走了,只留乔乔一个人啊?”欧鸥定在椅子里不动。
戴非与瞥一眼门外:“会有人陪的。”
哪里还不明白指的是谁?欧鸥即刻起身,气势汹汹地大步冲到病房外,扬手便扇了陆闯一个巴掌。
戴非与单手抄兜,作壁上观,并未阻拦。
不远处负责守着病房的大炮倒是想过来维护陆闯,犹豫再三,到底放弃。
欧鸥怒不可遏,考虑到病房里的乔以笙才刻意压低音量:“不管我有没有资格,我都打定你了!你算什么男人?连你的女人和小孩也保护不好!废物!我真是后悔在乔乔告诉我她喜欢你的时候,支持她勇敢追爱!”
这一巴掌对陆闯似乎毫无影响,陆闯的身形岿然不动,也没有回应欧鸥的怒火和指责。
“……那么窄小的空间,她能活下来靠的是她命大,不是你救得及时。”欧鸥哭。她没有亲眼见到乔以笙被装在行李箱里塞在车子后备箱的模样,但光是听着就骇人得要命。
戴非与这才上前来,抓住欧鸥刚刚打人的那只手,带她去休息。
欧鸥未反抗,捂住脸跟着戴非与离开。
陆闯静默地原地定片刻,慢慢地,进去病房,落座病床旁的椅子。
是啊,那么窄小的空间。打开后备箱已经用尽了他的勇气,行李箱打开的一瞬间,看到她像只孱弱的猫一样蜷成一团,毫无生气,奄奄一息,他的心脏似乎都跟着停止了跳动。
陆闯伸出左手,大拇指轻轻刮过她闪烁水光的眼角。
反复几次,陆闯索性将指腹按在她的眼角,久久不松开。
湿意沾染他的皮肤,温热的液体尚未变凉,就又被新的温热液体覆盖。
半晌,陆闯松开大拇指,低伏身体,两片嘴唇轻轻吻上她眼角咸咸的潮气。
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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