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认为,这些话他应该讲给ia,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开导他。
而不是像她这样,嗓音冷静得毫无温情可言:“你可以及时止损,放弃报仇。”
当然,乔以笙比谁都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之前都在意沉没成本,陆闯这样身上背负着多人仇恨的人,又如何能轻易地半途而废。毕竟付出的成本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多年来苦心孤诣的筹谋,他的朋友们为他四处奔波的付出,如今更有活生生的人命作为代价。
她相信他的内心也有过挣扎,就像她挣扎过要不要为父母报仇一样,他甚至比她更为挣扎。
但他挣扎的结果,必然是:无法放弃。
朱曼莉不也说了吗?她希望陆闯能为她孩子的父亲报仇。
何况,就车祸这件事而言,充分说明,即便陆闯没想毁掉陆家,陆家也有人不想放过他。
身处陆家,就注定了陆闯必须面对漩涡。他不报仇,也必须装备自保能力,才能平安顺遂地活下去。
话出口后,乔以笙听见陆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并没有回应她。
乔以笙则清楚明了地告诉他:“你报你的仇,但不用再算上我父母的。我父母的仇和你无关了。我自己也不会去报的。”
纵然只是顺手而已,纵然算不算上她父母的这份,之于陆闯或许没差,她也要说:“我不需要了。”
时间流逝了大概十来秒,陆闯问:“那个孩子呢?”
……他还算上了那个孩子……乔以笙有一瞬间的恍惚,盯着即便晦暗不明也勾勒出锋利的他的面部线条,缓而淡地说:“小马的孩子,和你陆闯又有什么关系——”
字的尾音尚未完全落进空气里,便被陆闯碾压过来的嘴唇吞没。
吞没一下,陆闯稍稍撤离她。
乔以笙蹙眉,抬手擦了擦自己嘴唇上他的气息。
陆闯抓开她的手,又一次凑上来。